第85章 知青泉眼
夏雨点点头，来到他的地盘就老老实实地接受安排。
不过在回去的路上，夏雨还是带着好奇询问，“事结束了，你之前答应给的惊喜现在可以告诉我了。”
任武林轻笑，“你对自己这么有信心？”
夏雨理所应当，“所以？”
任武林也没再卖关子，“今年全国只有我们省粮食算丰收，中部知道吧。”
“恩，知道。”
“上面商量着支援的事，为了双方面子上都好看，寻了个由头派人去各厂学习，也算是这次出事让上头领导明白一件事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省内各地应该会兴起不少厂子。”
他们省就不是物资丰富的地方，都想着地紧张，紧着重工业这些要紧的来建设，轻工业背靠着南方完全不担心。
这次一出事，各地断供应才让领导醒悟过来，决定轻工业上也支持一下。
夏雨点点头，“所以……”
“去临海糖厂学习的机会，要不要。”
“不……是真的吧！”夏雨拒绝的话到嘴边变了，“要去多久呀？”
“因为要上车间实操，快了两三个月，要是有心半年也能磨。”任武林一双眼睛含笑，显然听出她对这事有意思。
夏雨也确实开心，不过一听时间就放弃了。
“时间上太久了。”
任武林耐心解释，“为了糖厂的长久发展，我认为这次学习很有必要。”
夏雨明白，面上却一脸为难，“我懂，可我打算明年高考，接下来要认真复习呀。”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事能当借口。
“高考？”任武林愣了，连带老叶也是第一次听这事。
任武林皱起眉头，“那还是学习更重要点。”
他很快思索出解决办法，“我记得你糖坊有个负责人的，你要是信得过，让他去，你未来上学之后糖厂也要有人管理。”
夏雨双眼闪着星星看向任武林，“你现在在发光，知道吗？要真是我亲哥该多好。”
“什么傻话。”
任武林听了却十分开心，“还有时间，你再继续想想。”
酒店到了，他拿着介绍信开了两间房。
“酒店附近就有吃的，别委屈自己。”
夏雨一听这叮嘱，知道他还惦记棉纺厂的事，应下后就让他自己去忙了。
他前脚离开，夏雨后脚才知道任武林为什么对着事上心。
师公说，他是经外贸的翻译，棉纺厂这笔单，就是毕业工作后成的第一单，跟了全程的，谁能想到会出现这事。
也是为这个暂时休假，才有功夫去的光华县。
夏雨心里有了数，难得来一次市里，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来。
吃好喝好，一夜好眠后夏雨也不白浪费这个机会，带着师公在市里头转了一圈。
供销社、小卖部、连带百货商场也都逛了一圈，简单探查了一下市场情况，最后不买菜还跑了两趟去年下半年新开的两处农贸市场。
明明才早春，市场里面新鲜的蔬菜、水果就层出不穷，专门的肉柜也有，不过她到的时候已经关门贴上售罄，顺着看过去，夏雨诧异的是宁市有专门的水产摊位，不顾同肉铺一样全都下班了。
偶尔有单独的人拎着一两只鸡鸭出现，也很快就销售一空。
夏雨不白跑这一趟，站在水果摊前在选水果，青苹果小小的堆起，菜瓜个头也不小，桑葚正是季节，因为染舌头价钱也特别便宜，还有县里都少见的山竹，圆润喜人。
夏雨挑了点，想起了任武林，“师公，我要去任家拜访吗？”
按理不需要，不过谁让师公跟来了，难保人家不想见徒弟。
那知道师公白一眼，“不去，等他上门来拜访你。”
夏雨听这口气，安心把心放肚子里面去，给爷俩挑了回去路上吃的水果，路过车站提前问了回县里的大巴车，早晚两班，夏雨买了明天一早的。
回到酒店，夏雨正跟师公说山竹好吃，就是太压秤，考虑回家要不要种几棵树时，瞧见坐在大厅里的任武林父子俩。
没办法，父子俩虽然五官不太相似，可浑身那股匪劲十分神似，一看就是亲生的。
夏雨主动说：“师公，我先回去收拾东西。”
任武林拦着他，“你去哪，我爸可是专门为你来的。”
夏雨偷偷擦了擦嘴角，这才看向任父。
任父虽然听儿子说过，可真正见面之后还是觉得诧异，很快回神后正式道了声谢，说是棉纺厂机器恢复正常了。
夏雨说：“我收了钱的。”
虽然没有国外维修费那么高，这一次出差也赚了千把块。
任父听着直来直往的话，心里更自在点，“你帮忙拿报酬是应该的，我该说的谢谢也不能少，机器的问题不解决，棉纺厂将面临几百万的亏损，说起来是你帮了我大忙。”
夏雨看向任武林，想问她跟没跟他父亲说去糖厂学习的事。
任父显然知道，“武林都说了，你放心，我今天来主要还有一件事想征求你的意见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棉纺厂的机器不止我们一家采购，北京的国棉厂也为此受牵连，如今已经快撑不下去，我恳请你能允许周技术员前去帮忙。”
他原本的意思，是夏雨跑北京一趟最好，被儿子给拦住了。
夏雨没犹豫，“如果是问技术我没问题，至于周技术员去不去，就要问他了。”
“你答应了？”
“恩。”
于她也没什么影响。
夏雨态度明显，这次谈话就很顺利，任父又单独跟师公说了会话，她也趁机提了明天离开的车票。
任武林笑着说：“我送你们，明天早上的车票吗？我回去买票。”
夏雨要拦，“你工作应该很忙，机器出这种事，外贸应该会出面交涉吧。”身为翻译不得跟着。
“不急，领导商量决定等北京国棉厂的问题解决后，一起施压。”也顺便趁机会保存证据。
“再说师叔他们还在光华县，我借各厂的货车还得我还回去。”
夏雨才不信，只当着是借口，看他真的清闲也就没再拦着，把票给他方便补。
谁知道隔天出门，师公被换了。
任武林笑着说：“我爸想返聘师爷，俩人谈事去了，回程就我们。”
夏雨跟他坐上去车站的公交才想起来，“所以你从让我来宁市就算好这一茬了。”
任武林也没瞒着，“总不能让搪瓷厂的事再出一遍，我听说那厂的副厂长为难过你好几次。”
夏雨仔细想想，“是吧。”
“你还真是心大。”
任武林想到之前调查师爷事情时翻出来的事，怕夏雨不长记性还是提醒她。
“你别不当回事，检查上生产队闹事，你去饲料厂被拒绝合作，还有娘家喜欢过的那个知青，连之前粮站喜欢你的那个小子的事，还有农机站那订单……这些是我知道的，你算算他都烦过你几次。”
这些夏雨有知道的，例如闹事和余有才，也有不知道的。
“什么我喜欢过的知青，饲料厂怎么又跟他有关系。”
别饲料厂拒绝合作，那是第一次上门给配方的时候？
任武林看她还不清楚，认真说了两句，“饲料厂管生产的张副厂长和孙怀银认识，你小姑父堂哥是管后勤的，肯定没生产能说上话。”
“等等，我小姑父堂哥是管后勤的……刘功成刘副厂长？”
她还真没往这一处想，主要光华县周遭好几个以刘为主姓的村子，要知道他们公社办公室主任还叫刘胜利……
夏雨愣那，唤出系统来。
“刘胜利跟刘利成认识吗？”
系统：“目前只无偿提供任务目标相关人际关系。”
“……”
夏雨摇了摇头就听任武林继续说：“至于知青，孙怀银找人买他去祸害你家里，再出现接走师公，可惜不知道他为什么见你一次之后就死活拒绝再跟孙怀银合作。”
任武林看过来。
为啥？为前途呗。
夏雨瞧见窗户外看到的车站，趁机打断这聊天，信息不对等的聊天让人一点都喜欢不起来。
好在上车后任武林没再继续说，霍霍着水果，闲聊打岔中回到光华县。
一下车出了站就瞧见黄帆和李香秀。
夏雨惊喜，“你提前打电话了？”
任武林说：“师叔说家里到处找你找疯了，问什么事也不说，只让你赶紧回家。”
夏雨心里咯噔一下，再看大嫂也是一脸慌张地跑上来，二话不说就抓紧她胳膊往外跑。
“快跟我回家，队里可出大事了。”
夏雨被拉着跑，“什么事，你别着急慢慢说。”
黄帆冲任武林抬了抬下巴往外指，“车在外头，你也跟去看看吧。”
任武林一听，就觉得这事肯定小不了。
前头夏雨已经被拽上车，李香秀那已经吐出真相。
“还记得公社那批给生产队，属于知青点的四亩贫地吗？靠山腰的那一片。”
夏雨点头，第一反应是，“袁冶又去告状，有其他生产队跟着要改地了？”
李香秀一巴掌拍在大腿上，发出声响，“要真是这样就好了！袁冶那生产队长把剩下几个知青给挪到队里闲置的安静空屋里，就把知青点给扒了。”
“知青点那也算在划分的土地里，袁冶答应搬，扒有什么问题？”夏雨皱起眉头，想不通哪有事。
李香秀点头，“没错！本来该是，如果没挖出泉眼的话！”
“哦，泉眼……什么眼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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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在回去的路上，夏雨还是带着好奇询问，“事结束了，你之前答应给的惊喜现在可以告诉我了。”
任武林轻笑，“你对自己这么有信心？”
夏雨理所应当，“所以？”
任武林也没再卖关子，“今年全国只有我们省粮食算丰收，中部知道吧。”
“恩，知道。”
“上面商量着支援的事，为了双方面子上都好看，寻了个由头派人去各厂学习，也算是这次出事让上头领导明白一件事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省内各地应该会兴起不少厂子。”
他们省就不是物资丰富的地方，都想着地紧张，紧着重工业这些要紧的来建设，轻工业背靠着南方完全不担心。
这次一出事，各地断供应才让领导醒悟过来，决定轻工业上也支持一下。
夏雨点点头，“所以……”
“去临海糖厂学习的机会，要不要。”
“不……是真的吧！”夏雨拒绝的话到嘴边变了，“要去多久呀？”
“因为要上车间实操，快了两三个月，要是有心半年也能磨。”任武林一双眼睛含笑，显然听出她对这事有意思。
夏雨也确实开心，不过一听时间就放弃了。
“时间上太久了。”
任武林耐心解释，“为了糖厂的长久发展，我认为这次学习很有必要。”
夏雨明白，面上却一脸为难，“我懂，可我打算明年高考，接下来要认真复习呀。”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事能当借口。
“高考？”任武林愣了，连带老叶也是第一次听这事。
任武林皱起眉头，“那还是学习更重要点。”
他很快思索出解决办法，“我记得你糖坊有个负责人的，你要是信得过，让他去，你未来上学之后糖厂也要有人管理。”
夏雨双眼闪着星星看向任武林，“你现在在发光，知道吗？要真是我亲哥该多好。”
“什么傻话。”
任武林听了却十分开心，“还有时间，你再继续想想。”
酒店到了，他拿着介绍信开了两间房。
“酒店附近就有吃的，别委屈自己。”
夏雨一听这叮嘱，知道他还惦记棉纺厂的事，应下后就让他自己去忙了。
他前脚离开，夏雨后脚才知道任武林为什么对着事上心。
师公说，他是经外贸的翻译，棉纺厂这笔单，就是毕业工作后成的第一单，跟了全程的，谁能想到会出现这事。
也是为这个暂时休假，才有功夫去的光华县。
夏雨心里有了数，难得来一次市里，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来。
吃好喝好，一夜好眠后夏雨也不白浪费这个机会，带着师公在市里头转了一圈。
供销社、小卖部、连带百货商场也都逛了一圈，简单探查了一下市场情况，最后不买菜还跑了两趟去年下半年新开的两处农贸市场。
明明才早春，市场里面新鲜的蔬菜、水果就层出不穷，专门的肉柜也有，不过她到的时候已经关门贴上售罄，顺着看过去，夏雨诧异的是宁市有专门的水产摊位，不顾同肉铺一样全都下班了。
偶尔有单独的人拎着一两只鸡鸭出现，也很快就销售一空。
夏雨不白跑这一趟，站在水果摊前在选水果，青苹果小小的堆起，菜瓜个头也不小，桑葚正是季节，因为染舌头价钱也特别便宜，还有县里都少见的山竹，圆润喜人。
夏雨挑了点，想起了任武林，“师公，我要去任家拜访吗？”
按理不需要，不过谁让师公跟来了，难保人家不想见徒弟。
那知道师公白一眼，“不去，等他上门来拜访你。”
夏雨听这口气，安心把心放肚子里面去，给爷俩挑了回去路上吃的水果，路过车站提前问了回县里的大巴车，早晚两班，夏雨买了明天一早的。
回到酒店，夏雨正跟师公说山竹好吃，就是太压秤，考虑回家要不要种几棵树时，瞧见坐在大厅里的任武林父子俩。
没办法，父子俩虽然五官不太相似，可浑身那股匪劲十分神似，一看就是亲生的。
夏雨主动说：“师公，我先回去收拾东西。”
任武林拦着他，“你去哪，我爸可是专门为你来的。”
夏雨偷偷擦了擦嘴角，这才看向任父。
任父虽然听儿子说过，可真正见面之后还是觉得诧异，很快回神后正式道了声谢，说是棉纺厂机器恢复正常了。
夏雨说：“我收了钱的。”
虽然没有国外维修费那么高，这一次出差也赚了千把块。
任父听着直来直往的话，心里更自在点，“你帮忙拿报酬是应该的，我该说的谢谢也不能少，机器的问题不解决，棉纺厂将面临几百万的亏损，说起来是你帮了我大忙。”
夏雨看向任武林，想问她跟没跟他父亲说去糖厂学习的事。
任父显然知道，“武林都说了，你放心，我今天来主要还有一件事想征求你的意见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棉纺厂的机器不止我们一家采购，北京的国棉厂也为此受牵连，如今已经快撑不下去，我恳请你能允许周技术员前去帮忙。”
他原本的意思，是夏雨跑北京一趟最好，被儿子给拦住了。
夏雨没犹豫，“如果是问技术我没问题，至于周技术员去不去，就要问他了。”
“你答应了？”
“恩。”
于她也没什么影响。
夏雨态度明显，这次谈话就很顺利，任父又单独跟师公说了会话，她也趁机提了明天离开的车票。
任武林笑着说：“我送你们，明天早上的车票吗？我回去买票。”
夏雨要拦，“你工作应该很忙，机器出这种事，外贸应该会出面交涉吧。”身为翻译不得跟着。
“不急，领导商量决定等北京国棉厂的问题解决后，一起施压。”也顺便趁机会保存证据。
“再说师叔他们还在光华县，我借各厂的货车还得我还回去。”
夏雨才不信，只当着是借口，看他真的清闲也就没再拦着，把票给他方便补。
谁知道隔天出门，师公被换了。
任武林笑着说：“我爸想返聘师爷，俩人谈事去了，回程就我们。”
夏雨跟他坐上去车站的公交才想起来，“所以你从让我来宁市就算好这一茬了。”
任武林也没瞒着，“总不能让搪瓷厂的事再出一遍，我听说那厂的副厂长为难过你好几次。”
夏雨仔细想想，“是吧。”
“你还真是心大。”
任武林想到之前调查师爷事情时翻出来的事，怕夏雨不长记性还是提醒她。
“你别不当回事，检查上生产队闹事，你去饲料厂被拒绝合作，还有娘家喜欢过的那个知青，连之前粮站喜欢你的那个小子的事，还有农机站那订单……这些是我知道的，你算算他都烦过你几次。”
这些夏雨有知道的，例如闹事和余有才，也有不知道的。
“什么我喜欢过的知青，饲料厂怎么又跟他有关系。”
别饲料厂拒绝合作，那是第一次上门给配方的时候？
任武林看她还不清楚，认真说了两句，“饲料厂管生产的张副厂长和孙怀银认识，你小姑父堂哥是管后勤的，肯定没生产能说上话。”
“等等，我小姑父堂哥是管后勤的……刘功成刘副厂长？”
她还真没往这一处想，主要光华县周遭好几个以刘为主姓的村子，要知道他们公社办公室主任还叫刘胜利……
夏雨愣那，唤出系统来。
“刘胜利跟刘利成认识吗？”
系统：“目前只无偿提供任务目标相关人际关系。”
“……”
夏雨摇了摇头就听任武林继续说：“至于知青，孙怀银找人买他去祸害你家里，再出现接走师公，可惜不知道他为什么见你一次之后就死活拒绝再跟孙怀银合作。”
任武林看过来。
为啥？为前途呗。
夏雨瞧见窗户外看到的车站，趁机打断这聊天，信息不对等的聊天让人一点都喜欢不起来。
好在上车后任武林没再继续说，霍霍着水果，闲聊打岔中回到光华县。
一下车出了站就瞧见黄帆和李香秀。
夏雨惊喜，“你提前打电话了？”
任武林说：“师叔说家里到处找你找疯了，问什么事也不说，只让你赶紧回家。”
夏雨心里咯噔一下，再看大嫂也是一脸慌张地跑上来，二话不说就抓紧她胳膊往外跑。
“快跟我回家，队里可出大事了。”
夏雨被拉着跑，“什么事，你别着急慢慢说。”
黄帆冲任武林抬了抬下巴往外指，“车在外头，你也跟去看看吧。”
任武林一听，就觉得这事肯定小不了。
前头夏雨已经被拽上车，李香秀那已经吐出真相。
“还记得公社那批给生产队，属于知青点的四亩贫地吗？靠山腰的那一片。”
夏雨点头，第一反应是，“袁冶又去告状，有其他生产队跟着要改地了？”
李香秀一巴掌拍在大腿上，发出声响，“要真是这样就好了！袁冶那生产队长把剩下几个知青给挪到队里闲置的安静空屋里，就把知青点给扒了。”
“知青点那也算在划分的土地里，袁冶答应搬，扒有什么问题？”夏雨皱起眉头，想不通哪有事。
李香秀点头，“没错！本来该是，如果没挖出泉眼的话！”
“哦，泉眼……什么眼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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