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 文泉涌动
宁锦与李乘风不敢再去河边看热闹，只怕被杀猪姑娘砍成了热闹。
宁锦心有不甘，马上到了晌午，天热姑娘又多，定然着装清凉，正是大饱眼福的时候，却被杀猪姑娘坏了好事，实在可恶。
“护国河自京都流往各地，源头在何地？”
“大玄地理志有过记载，皇宫有泉，名“文泉涌动”，国河之始。”
“你见过吗？”
“那地方常年有宫中高人把守，平时不给进，这两天盛事，文泉会发生变化，只有身份够了，才会被陛下邀请过去欣赏奇景。”
“你官位不够？”
“我家就我祖父跟我爹身份够。”
宁锦惊讶，这身份要求的，的确要足够，一位老神将，一位现任神将，都是大玄国重臣。
此时。
祭拜河老爷即将进入最热闹的环节，那些个太太小姐们早就迫不及待想祭拜河老爷了。
崔娘子很淡定的与许多多闲聊边城的趣事，听到宁锦经常被蝎子蛰，就乐的呵呵笑。
寡妇身边两个贴身丫鬟只见一个，其中的绿色衣丫鬟还守在莲花商会。
不大会，莲花商会的人跑来告诉绿衣丫鬟:“明月布行，这月只收到三只莲花小船。”
绿衣丫鬟蹙眉，嘀咕道:“我们明月布行上月放了许多莲花纸船，如今已然月底，怎么才有三只？”
莲花船每月放多少没有限制，但能安全飘在河上却大有讲究。
正常情况，没有外力作用，只凭缘分，一年能收一条，都是运气比较好了。
绿衣丫鬟看了一眼天色，也不敢继续等了，急急忙忙的坐马车到了河边找到崔娘子。
见了面，绿衣丫鬟嘟嘴道
“怕是找的那老道士是个没本事的，还说什么至少收十只，骗人。”
“几只？”
“就收到三只。”
“那菊楼收了几只？”
“奴婢打听到，菊楼这月收了十多只呢。”
绿衣丫鬟叹气道:“那菊楼背后有人，怕是动用了什么手段，才会这样子。”
崔娘子摆摆手道:“归根结底不过一次攀比罢了，无需在意输赢。”
许多多眼珠子提溜转，哎呦呦，寡妇家才三只莲花船啊。小姑娘低头瞅了瞅小胸脯，自己家也有三只嘞。
突然，人声鼎沸，衣裳华丽的姑娘们已经开始在河边把收回的莲花船用火点燃。
那些穿的一般的在河边的极少，大多数会站在河岸上看热闹。
远处走来一群妇人小姐们，这些人与崔娘子比较熟悉，早就约定好了，这会过来怕是要一起祭拜河老爷。
众人见面客套了两句，便进入正题。
菊楼的东家带着自家花魁也来了，手里拎着的篮子里装有十多艘莲花纸船，显得信心满满。
“呀，崔妹妹这月怕是收了许多莲花小船吧？”
崔娘子笑了笑，她有时觉得和这些阴阳怪气的妇人们交道，是极有意思的事。
她拿出三只莲花小船莲花船，没有避讳什么，落落大方的放在手中。
“妹妹这次只收了这么多，让姐姐们见笑了。”
“哎呀，这有什么，既然船也来了，我们就烧了吧。”
“可说好了啊，谁家的莲花船能让护国河反应最大，可要请姐妹们去胭脂芳。”
“那，奴家先来。”
一个女子拿出两只莲花船，然后用火点燃，
第一只燃烧后，缓缓流淌的护国河出现了一圈涟漪，
第二只莲花船燃烧后，河水竟幻化出一条鲤鱼在河面游了几圈。
“哎呀，鲤鱼戏水，妹妹好福气啊。”
“虽然只有两只，也有四等回赠了，这次妹妹可能要请客了。”
女子微笑，不加掩饰的开心，护国河的回赠一般出现九等，三等及以上，十分难得，四等已经很好了。
这边的热闹，比不过梵楼等名气大的地方，但也有不少人观望。
随着众人一个一个燃烧自家的莲花船，单比较，没有能超越四等。
菊楼东家笑颜如花的拿出十几只莲花船，引得众人侧目，她轻描淡写的点燃了一只又一只。
突然。
护城河凝聚出一朵莲花，缓缓飘到菊楼东家身边，随后没入她的额头。
有人惊呼道:“莲花赐福，这是三等赐福，恭喜妹妹。”
“自从半年前出现一次二等赐福，只有妹妹出了高品回赠，可喜可贺。”
菊楼东家笑着感谢，随后看向崔娘子，道:“妹妹何不趁着河老爷心情好，也把莲花船燃烧了？”
“正有此意。”
崔娘子往莲花船中塞了几首一般的道家青词，随后用火点燃，出奇的是，无论如何都点不着。
菊楼东家一脸惊讶的表情，道:“不会吧，妹妹的莲花船，护国河不收吗？”
不收就代表河老爷看不上，也就是没等。
此话一出，一群妇人叽叽喳喳起来，有的真心安慰，有的阴阳怪气的安慰。
崔娘子叹气道:“河老爷不收，奴家也没办法，只能恭喜诸位姐姐了。”
一直看热闹的许多多觉得这群女人好亲切，和楼里的婶子们一样，说话假惺惺的，她也上去和她们聊几句。
“枝枝，为什么你家的莲花船烧不着…哦…我知道了。”
许多多漏出恍然之色，随后低声道:“肯定是你娘上次说我家老爷不好，河老爷都看不下去了，给她的惩罚！”
许多多哼哼笑，她心里明白不是这样，她就要这样说。
这是什么歪理邪说…！
崔枝儿小声解释道:“我娘刚才莲花船里放的不是道家青词，是防火符，所以才点不着。”
小姑娘心里叹气，她娘这样做，事后不知道得到多少人同情心，那明月楼生意又要爆发几日。
崔娘子这边地方大，众人不会捉急走，会待上一个时辰左右。
“那菊楼欺人太甚，奴婢看见她就讨厌。”
绿衣丫鬟气呼呼凑近崔枝儿这边抱怨，许多多眼珠儿又开始转动，突然低声道
“喂，你给我点银子，我许多多可以帮你家小姐报仇。”
绿衣丫鬟疑惑的看向许多多，后者拍了拍胸脯，“不信你问枝枝。”
崔枝儿说:“嗯。”
绿衣丫鬟想了想，有些肉疼的给了许多多几两银子，“不行的话，记得还给我。”
许多多把银子往怀里一揣:“做买卖的，哪有退钱的道理。”
“……”
此时。
皇宫当中。
天帝在文泉殿设宴，此宴露天，以地为桌，美酒佳肴遍地可见。
长公主殿下与玄武老神将正在交谈。
长公主殿下说道:“本宫得到消息，与你孙儿交好的少年，乃是妖道传人，下任玄天观主。”
玄武老神将顿时头大如牛:“公主殿下信吗？”
长公主殿下笑道:“蹊跷颇多，不过，与妖道有染是事实。”
玄武老神将叹气。
“让李乘风老实点吧，本宫不希望再听到他与妖道传人胡闹的传闻。”
“老臣回去后，关他禁闭…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
玄武老神将问道:“长公主殿下是打算对那少年动手？”
“妖道图谋什么，尚未可知，他既然有意扯出那少年，何不静观其变，本宫倒要看看妖道打的什么主意。”
长公主殿下又道:“我已知会宁府对付那少年，就看妖道如何应付了。”
“公主殿下，那少年与曾多次进出兰香书院，还需注意。”
“当年本宫与书山有过约定，玄天观与本宫属私事，无需在意任何人！”
长公主殿下说道:“昨日，本宫让人查了下那少年，来自边城。这些年，妖道一直隐匿在无尽沙漠，应就是为了那少年。
那少年的名字也是假的，想必李乘风也不知道吧？”
玄武老神将吃惊道:“假名？”
“嗯，本宫从厚德先生那里得知，宁锦这个名字，没有得到天地回应，另有他名。”
“唉，老臣孙儿交友不慎啊。”
“孩子年轻，难免会遇到类似的事，也算是一次教训了。”
“多谢公主殿下体谅。”
突然，文泉喷涌百丈，众人大惊，下一刻，一位公公的声音传来
“启禀陛下，有人祭拜了诗词原始手稿。”
“胡闹，朕分明说过，不允原始手稿祭拜护国河！”
“陛下息怒，怕是某位不知情的读书人。”
在座的文臣撇了撇嘴，咱们读书人有才气，任性点怎么了，陛下也管的太宽了。
心里这样想，嘴上却说:“原始手稿，对我辈修士有大用，这位读书人，实在乱来！”
“消耗护国河文气，能把原始手稿复原，陛下大可不必忧心。”
天帝颔首:“快，复原出来，朕看看是哪位先生的大作。”
清风徐来，皇帝站了起来，他三丈之内出现一道身影。
所有人都站了起来，皇帝行礼道:“见过厚德先生。”
“见过厚德先生。”
厚德大儒说道:“老夫感受文泉涌动，过来一看。”
厚德大儒伸手，文泉中出现一张皱巴巴的纸，他看了眼:“楼兰所写！”
众人惊愕，楼兰只是化名，皇帝知晓这点，有些人也知道这点。这段时间厚德大儒一直在追寻楼兰先生，却迟迟没有结果，原因未知。
接着厚德大儒开口，他的话只有皇帝能听见:“楼兰到了京都。”
“朕，派人去查。”
厚德大儒摇头，把皱巴巴的纸递给皇帝，后者一看，皱眉道:“自晖！这首诗没有进行过天地认可仪式！”
厚德大儒点头:“有人燃烧原始手稿祭拜护国河，没有得到赐福，他再次被隐藏了。”
皇帝心里叹气，祭拜护国河这等盛事，不知多少人参与其中，无法通过原始手稿追寻，想要寻人，无疑大海捞针。
厚德大儒说道
“诗文海中，楼兰真名为宁锦初。他的气息被屏蔽了，无法通过诗词追寻，
曾出现在中城，后出现在兰香书院，直到现在，老夫通过这首诗，再次感受到了他的一丝气息。
老夫与兰香书院的兰蕙先生曾怀疑一边城少年，白马和园中诗便是证据。
兰蕙先生考那少年多次，竟发现是个启蒙书籍尚未认全的小子，四书五经等等，一问三不知。
昨日，老夫用手段查出他的真名，也不是宁锦初，此事怪哉。”
皇帝笃定道:“天地查明真名，不是便不是了。”
厚德大儒轻轻颔首。
皇帝问道:“厚德先生可有办法？”
厚德叹气道
“他的气机消失不是人为，而是天为，可蒙圣人感知。
此人，应写过诸多天地认可的诗词文章，却没有踏入修行，写下的诗词文章让天地帮其自晖，影响到了天机，
让他本人也处于这种状态，若他一辈子无望修行，自己不暴露马脚，他人很难追寻。”
“若他可以修行？”
厚德大儒把诗词拿回手里，并重新祭拜给了护国河。
他说道:“常年累积的文气，厚积薄发，自会引起天地异像，所写诗词文章与其共鸣，诗文海异动，诗文榜上显有名，护国河赐福。引动诸多同出者，必然是那宁锦初！”
“朕，迫切想要那首诗的原始手稿，扩我大玄天峡关！”
“此事需慢慢来，非一朝一夕可成。”
“朕，明白，可心中的迫切，无法消除。”
“哼，你年轻时不好好读书，如今才会这般急躁！”
皇帝不说话了，这老小子又不给他面子了，可又能如何，他也是儒家门生，严格来说，厚德大儒是他的恩师。
“老夫走了，陛下无需相送，无事多读书，少与大臣们贪图享乐。”
“……”皇帝。
厚德大儒转身到了兰香书院，那兰慧先生正在打理兰花，头也不抬道
“你这老小子，去皇帝面前故弄玄虚，真真假假说了一通，混淆视听，还毁了证据，这等做派，枉为人师！”
“老夫自有老夫的打算。”
“哼，你那点破事，老身才懒得管。”
“这株兰花不错，老夫带走了。”
“老东西，你敢带走试试！”
“………”厚德大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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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锦心有不甘，马上到了晌午，天热姑娘又多，定然着装清凉，正是大饱眼福的时候，却被杀猪姑娘坏了好事，实在可恶。
“护国河自京都流往各地，源头在何地？”
“大玄地理志有过记载，皇宫有泉，名“文泉涌动”，国河之始。”
“你见过吗？”
“那地方常年有宫中高人把守，平时不给进，这两天盛事，文泉会发生变化，只有身份够了，才会被陛下邀请过去欣赏奇景。”
“你官位不够？”
“我家就我祖父跟我爹身份够。”
宁锦惊讶，这身份要求的，的确要足够，一位老神将，一位现任神将，都是大玄国重臣。
此时。
祭拜河老爷即将进入最热闹的环节，那些个太太小姐们早就迫不及待想祭拜河老爷了。
崔娘子很淡定的与许多多闲聊边城的趣事，听到宁锦经常被蝎子蛰，就乐的呵呵笑。
寡妇身边两个贴身丫鬟只见一个，其中的绿色衣丫鬟还守在莲花商会。
不大会，莲花商会的人跑来告诉绿衣丫鬟:“明月布行，这月只收到三只莲花小船。”
绿衣丫鬟蹙眉，嘀咕道:“我们明月布行上月放了许多莲花纸船，如今已然月底，怎么才有三只？”
莲花船每月放多少没有限制，但能安全飘在河上却大有讲究。
正常情况，没有外力作用，只凭缘分，一年能收一条，都是运气比较好了。
绿衣丫鬟看了一眼天色，也不敢继续等了，急急忙忙的坐马车到了河边找到崔娘子。
见了面，绿衣丫鬟嘟嘴道
“怕是找的那老道士是个没本事的，还说什么至少收十只，骗人。”
“几只？”
“就收到三只。”
“那菊楼收了几只？”
“奴婢打听到，菊楼这月收了十多只呢。”
绿衣丫鬟叹气道:“那菊楼背后有人，怕是动用了什么手段，才会这样子。”
崔娘子摆摆手道:“归根结底不过一次攀比罢了，无需在意输赢。”
许多多眼珠子提溜转，哎呦呦，寡妇家才三只莲花船啊。小姑娘低头瞅了瞅小胸脯，自己家也有三只嘞。
突然，人声鼎沸，衣裳华丽的姑娘们已经开始在河边把收回的莲花船用火点燃。
那些穿的一般的在河边的极少，大多数会站在河岸上看热闹。
远处走来一群妇人小姐们，这些人与崔娘子比较熟悉，早就约定好了，这会过来怕是要一起祭拜河老爷。
众人见面客套了两句，便进入正题。
菊楼的东家带着自家花魁也来了，手里拎着的篮子里装有十多艘莲花纸船，显得信心满满。
“呀，崔妹妹这月怕是收了许多莲花小船吧？”
崔娘子笑了笑，她有时觉得和这些阴阳怪气的妇人们交道，是极有意思的事。
她拿出三只莲花小船莲花船，没有避讳什么，落落大方的放在手中。
“妹妹这次只收了这么多，让姐姐们见笑了。”
“哎呀，这有什么，既然船也来了，我们就烧了吧。”
“可说好了啊，谁家的莲花船能让护国河反应最大，可要请姐妹们去胭脂芳。”
“那，奴家先来。”
一个女子拿出两只莲花船，然后用火点燃，
第一只燃烧后，缓缓流淌的护国河出现了一圈涟漪，
第二只莲花船燃烧后，河水竟幻化出一条鲤鱼在河面游了几圈。
“哎呀，鲤鱼戏水，妹妹好福气啊。”
“虽然只有两只，也有四等回赠了，这次妹妹可能要请客了。”
女子微笑，不加掩饰的开心，护国河的回赠一般出现九等，三等及以上，十分难得，四等已经很好了。
这边的热闹，比不过梵楼等名气大的地方，但也有不少人观望。
随着众人一个一个燃烧自家的莲花船，单比较，没有能超越四等。
菊楼东家笑颜如花的拿出十几只莲花船，引得众人侧目，她轻描淡写的点燃了一只又一只。
突然。
护城河凝聚出一朵莲花，缓缓飘到菊楼东家身边，随后没入她的额头。
有人惊呼道:“莲花赐福，这是三等赐福，恭喜妹妹。”
“自从半年前出现一次二等赐福，只有妹妹出了高品回赠，可喜可贺。”
菊楼东家笑着感谢，随后看向崔娘子，道:“妹妹何不趁着河老爷心情好，也把莲花船燃烧了？”
“正有此意。”
崔娘子往莲花船中塞了几首一般的道家青词，随后用火点燃，出奇的是，无论如何都点不着。
菊楼东家一脸惊讶的表情，道:“不会吧，妹妹的莲花船，护国河不收吗？”
不收就代表河老爷看不上，也就是没等。
此话一出，一群妇人叽叽喳喳起来，有的真心安慰，有的阴阳怪气的安慰。
崔娘子叹气道:“河老爷不收，奴家也没办法，只能恭喜诸位姐姐了。”
一直看热闹的许多多觉得这群女人好亲切，和楼里的婶子们一样，说话假惺惺的，她也上去和她们聊几句。
“枝枝，为什么你家的莲花船烧不着…哦…我知道了。”
许多多漏出恍然之色，随后低声道:“肯定是你娘上次说我家老爷不好，河老爷都看不下去了，给她的惩罚！”
许多多哼哼笑，她心里明白不是这样，她就要这样说。
这是什么歪理邪说…！
崔枝儿小声解释道:“我娘刚才莲花船里放的不是道家青词，是防火符，所以才点不着。”
小姑娘心里叹气，她娘这样做，事后不知道得到多少人同情心，那明月楼生意又要爆发几日。
崔娘子这边地方大，众人不会捉急走，会待上一个时辰左右。
“那菊楼欺人太甚，奴婢看见她就讨厌。”
绿衣丫鬟气呼呼凑近崔枝儿这边抱怨，许多多眼珠儿又开始转动，突然低声道
“喂，你给我点银子，我许多多可以帮你家小姐报仇。”
绿衣丫鬟疑惑的看向许多多，后者拍了拍胸脯，“不信你问枝枝。”
崔枝儿说:“嗯。”
绿衣丫鬟想了想，有些肉疼的给了许多多几两银子，“不行的话，记得还给我。”
许多多把银子往怀里一揣:“做买卖的，哪有退钱的道理。”
“……”
此时。
皇宫当中。
天帝在文泉殿设宴，此宴露天，以地为桌，美酒佳肴遍地可见。
长公主殿下与玄武老神将正在交谈。
长公主殿下说道:“本宫得到消息，与你孙儿交好的少年，乃是妖道传人，下任玄天观主。”
玄武老神将顿时头大如牛:“公主殿下信吗？”
长公主殿下笑道:“蹊跷颇多，不过，与妖道有染是事实。”
玄武老神将叹气。
“让李乘风老实点吧，本宫不希望再听到他与妖道传人胡闹的传闻。”
“老臣回去后，关他禁闭…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
玄武老神将问道:“长公主殿下是打算对那少年动手？”
“妖道图谋什么，尚未可知，他既然有意扯出那少年，何不静观其变，本宫倒要看看妖道打的什么主意。”
长公主殿下又道:“我已知会宁府对付那少年，就看妖道如何应付了。”
“公主殿下，那少年与曾多次进出兰香书院，还需注意。”
“当年本宫与书山有过约定，玄天观与本宫属私事，无需在意任何人！”
长公主殿下说道:“昨日，本宫让人查了下那少年，来自边城。这些年，妖道一直隐匿在无尽沙漠，应就是为了那少年。
那少年的名字也是假的，想必李乘风也不知道吧？”
玄武老神将吃惊道:“假名？”
“嗯，本宫从厚德先生那里得知，宁锦这个名字，没有得到天地回应，另有他名。”
“唉，老臣孙儿交友不慎啊。”
“孩子年轻，难免会遇到类似的事，也算是一次教训了。”
“多谢公主殿下体谅。”
突然，文泉喷涌百丈，众人大惊，下一刻，一位公公的声音传来
“启禀陛下，有人祭拜了诗词原始手稿。”
“胡闹，朕分明说过，不允原始手稿祭拜护国河！”
“陛下息怒，怕是某位不知情的读书人。”
在座的文臣撇了撇嘴，咱们读书人有才气，任性点怎么了，陛下也管的太宽了。
心里这样想，嘴上却说:“原始手稿，对我辈修士有大用，这位读书人，实在乱来！”
“消耗护国河文气，能把原始手稿复原，陛下大可不必忧心。”
天帝颔首:“快，复原出来，朕看看是哪位先生的大作。”
清风徐来，皇帝站了起来，他三丈之内出现一道身影。
所有人都站了起来，皇帝行礼道:“见过厚德先生。”
“见过厚德先生。”
厚德大儒说道:“老夫感受文泉涌动，过来一看。”
厚德大儒伸手，文泉中出现一张皱巴巴的纸，他看了眼:“楼兰所写！”
众人惊愕，楼兰只是化名，皇帝知晓这点，有些人也知道这点。这段时间厚德大儒一直在追寻楼兰先生，却迟迟没有结果，原因未知。
接着厚德大儒开口，他的话只有皇帝能听见:“楼兰到了京都。”
“朕，派人去查。”
厚德大儒摇头，把皱巴巴的纸递给皇帝，后者一看，皱眉道:“自晖！这首诗没有进行过天地认可仪式！”
厚德大儒点头:“有人燃烧原始手稿祭拜护国河，没有得到赐福，他再次被隐藏了。”
皇帝心里叹气，祭拜护国河这等盛事，不知多少人参与其中，无法通过原始手稿追寻，想要寻人，无疑大海捞针。
厚德大儒说道
“诗文海中，楼兰真名为宁锦初。他的气息被屏蔽了，无法通过诗词追寻，
曾出现在中城，后出现在兰香书院，直到现在，老夫通过这首诗，再次感受到了他的一丝气息。
老夫与兰香书院的兰蕙先生曾怀疑一边城少年，白马和园中诗便是证据。
兰蕙先生考那少年多次，竟发现是个启蒙书籍尚未认全的小子，四书五经等等，一问三不知。
昨日，老夫用手段查出他的真名，也不是宁锦初，此事怪哉。”
皇帝笃定道:“天地查明真名，不是便不是了。”
厚德大儒轻轻颔首。
皇帝问道:“厚德先生可有办法？”
厚德叹气道
“他的气机消失不是人为，而是天为，可蒙圣人感知。
此人，应写过诸多天地认可的诗词文章，却没有踏入修行，写下的诗词文章让天地帮其自晖，影响到了天机，
让他本人也处于这种状态，若他一辈子无望修行，自己不暴露马脚，他人很难追寻。”
“若他可以修行？”
厚德大儒把诗词拿回手里，并重新祭拜给了护国河。
他说道:“常年累积的文气，厚积薄发，自会引起天地异像，所写诗词文章与其共鸣，诗文海异动，诗文榜上显有名，护国河赐福。引动诸多同出者，必然是那宁锦初！”
“朕，迫切想要那首诗的原始手稿，扩我大玄天峡关！”
“此事需慢慢来，非一朝一夕可成。”
“朕，明白，可心中的迫切，无法消除。”
“哼，你年轻时不好好读书，如今才会这般急躁！”
皇帝不说话了，这老小子又不给他面子了，可又能如何，他也是儒家门生，严格来说，厚德大儒是他的恩师。
“老夫走了，陛下无需相送，无事多读书，少与大臣们贪图享乐。”
“……”皇帝。
厚德大儒转身到了兰香书院，那兰慧先生正在打理兰花，头也不抬道
“你这老小子，去皇帝面前故弄玄虚，真真假假说了一通，混淆视听，还毁了证据，这等做派，枉为人师！”
“老夫自有老夫的打算。”
“哼，你那点破事，老身才懒得管。”
“这株兰花不错，老夫带走了。”
“老东西，你敢带走试试！”
“………”厚德大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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