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2、暗战_将军难驯女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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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2、暗战

  挽月虽不满于凤君的□□与强横,但也不想耽误嘉帝服药,于是便去拿了桌上的药碗来打算服侍嘉帝用药。结果不小心被皱起的地毯绊了一下,手里的药碗一下子摔了出去。

  “臣知罪,不小心打翻了陛下的药,请陛下责罚。”

  嘉帝哪里想责罚他,她本来不想喝药,挽月打翻了倒是正中她的下怀。

  “没事儿,起来吧,反正这药朕喝了就昏沉沉的,也没什么别的用,不喝也罢。”

  挽月跪在地上,听了这句话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,但很快就过去了,他没抓住那一瞬的异样感觉,但还是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劲。

  “这怎么行,云溪姑姑命人再煎一碗药来吧。”

  “是。”云溪领命下去,命人去抓药来煎。

  按理说嘉帝生病煎药该由她负责的,可凤君说不放心别人,一定要每日亲自在盛宁宫盯着人煎了药再送来,是以承乾宫只有药方并没有齐全的药材。

  “你该早些来给朕请安。”嘉帝说。

  “陛下病重之后,臣每日都来,只是凤君有命不让人打扰陛下休息,所以臣每日都在外面行礼之后便离开了。”

  挽月仔细斟酌着说辞,他知道情势很严重,但没想到严重到了这个地步,连承乾宫里面服侍的宫人都在凤君面前噤若寒蝉。这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是他的眼线,挽月不敢轻易吐露心声。

  “唉。”嘉帝叹气摇头,对于凤君的强势颇感无奈,自打病了之后除了凤君和靖雪,她就没再见过其他人。

  “好孩子,这些日子你也一定很难过吧,霜儿不在了,可惜了你……”

  “陛下,臣坚信太女殿下一定会平安归来的。”

  挽月是被娇养长大的,表面上温和柔弱,但骨子里自有一番傲气与坚持。

  “陛下有许多女儿,也可再另行册立太女,可挽月心里的太女殿下就只有霜姐姐一个。”

  挽月的话有些不恭敬,像是在指责嘉帝对靖霜不够信任关心一样,但嘉帝却并没有怪罪他。在她看来,挽月只是小儿郎心态,不肯承认现实罢了。

  “朕也希望靖霜真的没事,朕虽然有许多女儿,但是最看重的就是霜儿。她是朕最疼爱的孩子,是朕寄予厚望的嫡长女啊!”

  嘉帝说到这里,不禁湿了眼眶,她回忆起了往事,似乎要和挽月推心置腹一番。

  “早年朕在东宫的时候,就很宠爱先凤君,但他出身清寒不被朕的父君喜爱,后来他终于有了身孕,父君也松口答应等他生下女儿就册立他为太女正君。谁知他拼死生下靖霜后便撒手人寰,朕不放心别人,亲自将太女带在身边教养。

  那时候先帝的身体每况愈下,朝中暗流涌动,想要夺嫡争位的皇女大有人在,朕每日忙得脚不沾地,却每天还抽出时间来过问她的情况。朕不知耗了多少心血,才把她养大啊,所幸她也争气,从小就聪慧过人,正大后又沉稳干练谁能想到……”

  嘉帝说到这里语调也哽咽了,“早知道会这样,朕就不该让她上战场去历练,那孩子一向要强,凡事都要做得尽善尽美,所以才身先士卒,落得如此下场。可是现在朕虽然心痛,却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,你也一样,不要伤心过度。”

  “是。”挽月低头称是,就在此时云溪送来了新煎好的药。

  “这么快?”挽月惊讶地抬手接了过来。

  “奴婢派人去了太医院,炉子上正煎着药呢。”太医院也算是用心,虽然医术不精没能治好陛下的病,但每日煎药都煎着数份,以备陛下一个不高兴打了药还能很快再送过去。

  挽月这次小心仔细地端着药碗,服侍嘉帝喝了药,嘉帝喝完药之后也没有陷入昏睡,反而又和挽月说了半天的话,最后连云溪都忍不住高兴地称赞挽月。

  “上官公子真是福星,陛下往日喝完药都会困倦入眠,今日奴婢瞧着陛下的精神倒是好得很。”

  “是啊,以后你有空多来承乾宫走动走动。”嘉帝也很高兴,尽管刚才说起靖霜来她难过了一阵,但身体上的轻松还是让她心情好了不少。

  “是,臣日后每日都来。”

  听到云溪的那句话,挽月心头又闪过一丝熟悉的异样感,但这次他抓住了那种奇怪的感觉,终于想明白了是为什么。

  是药,什么药会让人喝了就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,听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,嘉帝那么排斥喝药大概也是这个原因。可是换了一碗药,嘉帝喝了却并没有昏睡,那就说明药没有问题,有问题的只有凤君送来的药。

  挽月简直不敢继续想象下去,陛下本来只是急火攻心而已,怎么会病得越来越重,凤君每日悉心服侍,太医院尽心医治都不见起色,难道陛下真的得了不治之症,还是有人在她每日服用的药里做了手脚?

  挽月没有见过凤君喝嘉帝的药,一下子就怀疑到了凤君身上,他心下警钟长鸣,面上却不露声色。

  出了承乾宫,守在殿外的侍书担心地迎了上来,“公子怎么进去这么久?陛下恩准您出宫了吗?”

  挽月沉默不语,一直离开了承乾宫的范围,走上了无人的小路他才开口:“侍书,我不出宫了。”他要留下来查清真相,如果凤君真的在暗害陛下,那他一定要想办法保护陛下,否则陛下有个三长两短,靖霜回来后该如何对抗他们呢?

  挽月不敢相信任何人,所幸嘉帝有旨让他每日去请安,于是挽月便趁机想方设法破坏嘉帝按时喝凤君送来的药,拖延时间等药凉了再让云溪派人去取新的。

  几日下来云溪似乎有所察觉,也开始帮着挽月。

  又趁机支开旁人单独问挽月道:“公子可是发现了什么?”

  挽月摇摇头没回答她,他已经确定了心里的猜想,但是却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对抗凤君。这样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,嘉帝每天情况都在好转,凤君很快就会发现不对,或许他会加大药量或者做出更加丧心病狂的事情来。

  凤君的确很快发现了挽月的小动作,并且迅速地决定除掉挽月。他本来是留下挽月给靖雪的,可没想到挽月这么“不识抬举”,而且他手里或许还有自己毒害嘉帝的证据,留下他简直是后祸无穷。

  现在凤君在后宫里一人独大,也懒得费心搞什么阴谋,直接命秋风直入珍宝局要除掉挽月。

  秋风带人气势汹汹地闯进了珍宝局,进了挽月的院子就要拿人,却没想到从里头走出来了个意料之外的人。“你们咋咋呼呼要干什么?”云彻高喝,秋风等人立马偃了嚣张的气焰。

  “参见燕王君。”以秋风为首的宫侍们纷纷下跪行礼,他心想:燕王君嫁给燕王后鲜少入宫,怎么今日突然出现在珍宝局了?莫非他也知道了什么?

  云彻自然是不知道凤君的谋划,只是歪打正着撞上了而已。

  “我问你们来做什么?”

  “奴才……”

  秋风被问得哑口无言,看样子燕王君和上官挽月的关系还不错,他总不能说是来处理挽月的。

  “奴才们是来替凤君找明珠了,前阵子凤君把凤冠送来修,丢了上头的一颗明珠,奴才奉命来查找。”秋风急中生智,把几个月前的事情拿出来说了。

  “哼,你们慢慢找,不许打扰本君和挽月说话。”云彻斥退了他们,转身又和挽月回到了屋里。

  挽月给云彻倒了杯茶,请他坐下了。

  “我没想到你在宫里竟是如此水深火热。”云彻一口气把茶水牛饮而尽道。

  “还好今日你来了,你最近如何?”挽月不敢想如今今天云彻不在,结果会怎样。

  云彻闻言沉默,他和靖雪成亲之后,靖雪待他很好,但他却没有过去想象中那样高兴。靖雪每日都很忙,几个月间憔悴了不少,他倒是恨不得能回到从前,虽然没能和靖雪在一起,却可以潇洒快活的日子。

  “挽月,最近我时常回想起我刚进京的那会儿,你我三殿下和太女一起,咱们四个人到处游玩,逛庙会,赌石,看口技表演,还有后来去马场骑马,我和你一起并辔而行。那是一段多么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啊,午夜梦回我总是恨不得能再回到过去,永远留在那个时候。”

  “你说我们,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?”

  挽月也不知道如何回答,他还是原来的他,可周围环境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形势总是比人强,身在其中的人也只能被裹挟着做出改变罢了。

  “或许是我们都长大了吧,长大了就要面对残酷的现实。”

  “算了,不说这个,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,太女殿下没事。”

  “真的?!”挽月最担心的,不是自己的安危,而是一直下落不明的靖霜,虽然他表面上镇定冷静,实际是日夜悬心。

  “真的,父亲传来的消息。”

  “那为什么宫里没……”

  “再等等吧,过两天宫里便有信儿了。”云彻说得信誓旦旦,挽月终于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。

  虽然云彻并没有得到更多的消息,但也从最近混乱的局势里察觉到了一丝奇怪,他不傻,知道自古以来天家姐妹相争的事情不少,但从没有想过会发生在靖霜和靖雪之间。

  他所了解的靖雪,并不是个野心勃勃心机深沉的人,可是如今一朝天翻地覆,前朝后宫都把持在了他们父女手中,他也不敢确定最后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。

  无论如何,他都会陪在靖雪身边,现在想太多也无益。他倒是希望靖霜回来之后,能拨乱反正,让一切都回到正轨。

  “我走了,把这两个人留给你,你自己在宫中小心些。”云彻与挽月告别,把他带来的两个小厮留给了挽月。

  那两个小厮都不是寻常男子,他们俩在军中便跟着云彻,算得上武功高强了,不说能以一敌百但对付凤君宫里的宫侍还是绰绰有余的,有人再想害挽月的话,他们也能保护一二。

  挽月没料到他如此周全,心下大为感动,云彻嫁给了靖雪,凤君就是他的亲岳父,他这样明目张胆地为了护着自己而反抗凤君,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风险。

  “挽月何德何能得君如此照拂?你……”

  “别拒绝我的好意,凤君如今行事猖狂乖张,连王主都看不下去,何况是我?”难道他穆云彻是为了讨好岳父就能放弃心中公理正义的人吗?

  他和靖雪成亲之后,便不再直呼其名,反而恭恭敬敬地称呼她为王主,两人婚前闹过一次拒婚,婚后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回避。但相处的模式再不复以往的打打闹闹欢喜冤家,变得相敬如宾起来,显得比从前更生分了一样。

  挽月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云彻的变化,在他迈出门口前抓住了他的手。

  “珍重,一切都会变好的。”

  云彻回头笑了笑,无所谓地耸耸肩道:“发两句牢骚而已,我没事儿,你也珍重。”

  然后在挽月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两下,转身大步离去了,他的背影依旧挺拔,像是一棵孤傲的青松,无论四季寒暑都屹立着不会倒下。

  挽月留下了云彻带来的两个人,随便安排了些轻省的活计,然后满心忧思地转回了内室。

  “公子,您为何不趁机向穆世子求助?”侍书紧追了过来,关上门后问挽月。

  “告诉他做什么?”挽月并非是信不过云彻,而是不愿把他拉下水,凤君的惊天密谋,一旦被掀翻到明面上,定然是一场血雨腥风。

  凤君是靖雪的亲生父亲,即使他真的犯下了滔天大罪,也无法泯灭靖雪与他之间的父女情谊,假如云彻沉不住气揭开真相,先不考虑凤君可能的反扑,到时候云彻在靖雪面前又该如何自处呢?

  “可是,现在穆世子是唯一可靠的人了,您不说是打算一个人承担吗?万一凤君再派人来,或者给您也下毒。”侍书一心护主,今日的架势把他吓了一跳,想到凤君的狠毒手段,让他不由地担心挽月的安危。

  “无事,穆世子不是留下了两个人吗?想来今日凤君的计划没能成功,不会很快明着对付我。至于下毒,辛苦你注意饮食,饭菜一律在咱们院里做,不要假手于人,吃得简单些也无妨。”

  这一场不见刀光的暗战,就算是为了靖霜,他也会竭尽全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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