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 一步一步走
沈云卿最近过得十分舒心，那日在父亲跟前叫黄氏没了脸，黄氏虽心头恨毒了她，却不得不做收敛，不仅补了她这几个月的月钱，便是清卿苑里的丫鬟婆子也悉数换了个遍。
趁着这大好时机沈云卿便将玲儿接回了府中。
有了最信任的心腹在侧，沈云卿觉得心头便有了底，前世命运偏离的轨道，今生便由她一一纠正过来。
玲儿做事向来机灵周全，沈云卿便将筛选院中新下人的事交给了玲儿去办，玲儿果真妥帖，全是从外头买回来的新。
皆是对云卿忠心不二的，一时间，清卿苑整个儿铁桶一般，叫黄氏手下的人没有半分可以窥探的余地。
云卿到底是官家小姐，身边自是不可只有一个丫鬟，玲儿在底下一干人里头挑了又挑，最后选了个最是伶俐的：“便是你了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回玲儿姑娘，奴婢名叫小绿。”那丫头约莫十五岁的年纪，倒是比云卿和玲儿还要大上一岁。
不过这也正好，有个大些的能将小姐照顾得周全些。玲儿心头如是想着。
“从今日起，你与我同是小姐的大丫鬟，只是你这名字太俗，须得改改，一会子去见了小姐，请小姐赐你名字吧。”
小绿忙点头称是，跟在玲儿后头去见了沈云卿。
“小姐，这是小绿。”玲儿对正在书写医书的沈云卿道。
小绿大大方方地冲沈云卿行了一礼：“奴婢见过小姐。”
因着玲儿说要请小姐赐名，她便不提自己的名字。
倒是聪明。玲儿自是看出了小绿的心思，在心里赞了一声。
沈云卿放下毛笔，抬头看了一眼小绿，见此人七窍玲珑，一双鹿眼直达心底，便是头一次见自己，也是不卑不亢的、行止有礼的，此人跟在自己身边，定是助力。
“来替我磨墨。”便是要留下她了。
小绿心头一喜，便走到云卿身边认真替她研起墨来，连一句多的话也没有。
“你这名字不行，”磨了一会儿，沈云卿抬起眼帘扫了小绿一眼：“你原先的名字里头是带绿的，想来这字对你意义非凡，绿字留着日后便叫绿蜡吧。”
“谢小姐赐名。”小绿跪在地上磕了个头，便是断了与过去的关系，日后只做绿蜡了。
……
因着丫鬟婆子都换了，清卿苑里焕然一新，沈云卿站在院中片刻，便已感到勃勃的生机。难以置信，自己曾经在黄氏眼线遍布的院子里度过了那么些年，竟没发现半分不妥。
所以，前世那个愚蠢的她，死的不冤。
望着天边的红霞，沈云卿眼眶微热。
“小姐，这是房契，这些月钱加上之前咱们挣的，刚好置办下了这个医馆。”玲儿打外头回来，将一纸信封交给沈云卿。
整理了院中的腌臜事儿，沈云卿便将玲儿派出去置办医馆，一则悬壶济世是她今生的目标，就此放弃她心有不甘，二则有个能自食其力的营生，有条后路会有更大的赢面。
“你辛苦了。”沈云卿看着玲儿，真心谢道。
“这是奴婢该做的，小姐这么说便是折煞奴婢了。”
说话间，绿蜡也从院门进来，手里握着一只绣着金丝的荷包：“小姐，这月的月钱领到了！”
绿蜡果真是个有本事的，来了院中不过半月，便已经跟外头的下人们打成一片，可府中的小厮却没有敢打她的主意的。
又因为行事泼辣，虽然看着漂亮可人，若惹到半分便是嗔骂，平白让人没脸。
是以接收府内消息、撒泼打滚之事都交给了她去做。
沈云卿脸上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：“该是别的丫鬟婆子的月钱，便拿去分了去，剩下的拿到我屋里来。”
为了这个医馆，沈云卿手头的钱都用尽了，这笔月钱不啻是雪中送炭，恰好缓了这燃眉之急。
不到晚膳时分，黄氏身边的丫鬟小莺急匆匆地来了。
“大小姐，老爷和姨娘在前厅等您呢，叫您快些过去，赵大人府上派人来请了！”
赵大人？
沈云卿略一思索，便知道这赵大人是何人了。京兆尹赵宣。
前世，她与这赵大人素未谋面，今生更是没有半分交情，如今夜幕已至，他派人来请自己，是何意思？
“玲儿，随我去一趟。”沈云卿心下腹诽，仍是唤了玲儿一道去前厅。
前厅里，便是沈长青也对那面生的小子以礼相待。只是那小子一身下人的下人的装扮，叫堂堂礼部侍郎如此卑躬屈膝，到底看着可笑了些。
只是这倒也不难解释。京兆尹是左相文霁才一党的人，左相靠着宫里静贵妃的势权倾朝野，只要是文官，便都得卖给文霁才几分薄面。
沈长青走的是文臣路子，自然不敢将其得罪了去。
沈云卿收起心头的讪笑，款步行至厅中，朝沈长青行了个礼：“父亲，姨娘，唤卿儿过来所谓何事？”
“这便是息女云卿，”沈长青满脸堆笑地看着小子，又对云卿道，“这是赵大人府中派人来请你的。”
沈云卿朝小子的侧身行了一礼，又问向沈长青：“请卿儿是为了何事？”
小子道：“咱们夫人今日辰时起便腹痛难忍，恶心呕吐不止，请来京中多名太医都不知是何病症，小的听闻沈大小姐医术卓群，老爷特意派了小的来请您去一趟。”
沈云卿虽不愿与左相的人扯上关系，但到底医者仁心，听到有人如此痛苦，不忍推脱，当即便跟着小子朝府外走去。
将将出得门口，沈云绫便缠了上来，最近女院的先生布置的作业很是严格，她已经好久没有出门玩了，如今见有好机会，自是不肯放过。
沈云卿不愿带她，又见小子神色紧张，到底是拗不过，还是决定带上沈云绫，便是出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。
那小子过来备的赵府马车，仅能坐下沈云卿跟玲儿两个人，不得已，沈云卿只好乘了沈府的马车，跟着一起去了京兆尹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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趁着这大好时机沈云卿便将玲儿接回了府中。
有了最信任的心腹在侧，沈云卿觉得心头便有了底，前世命运偏离的轨道，今生便由她一一纠正过来。
玲儿做事向来机灵周全，沈云卿便将筛选院中新下人的事交给了玲儿去办，玲儿果真妥帖，全是从外头买回来的新。
皆是对云卿忠心不二的，一时间，清卿苑整个儿铁桶一般，叫黄氏手下的人没有半分可以窥探的余地。
云卿到底是官家小姐，身边自是不可只有一个丫鬟，玲儿在底下一干人里头挑了又挑，最后选了个最是伶俐的：“便是你了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回玲儿姑娘，奴婢名叫小绿。”那丫头约莫十五岁的年纪，倒是比云卿和玲儿还要大上一岁。
不过这也正好，有个大些的能将小姐照顾得周全些。玲儿心头如是想着。
“从今日起，你与我同是小姐的大丫鬟，只是你这名字太俗，须得改改，一会子去见了小姐，请小姐赐你名字吧。”
小绿忙点头称是，跟在玲儿后头去见了沈云卿。
“小姐，这是小绿。”玲儿对正在书写医书的沈云卿道。
小绿大大方方地冲沈云卿行了一礼：“奴婢见过小姐。”
因着玲儿说要请小姐赐名，她便不提自己的名字。
倒是聪明。玲儿自是看出了小绿的心思，在心里赞了一声。
沈云卿放下毛笔，抬头看了一眼小绿，见此人七窍玲珑，一双鹿眼直达心底，便是头一次见自己，也是不卑不亢的、行止有礼的，此人跟在自己身边，定是助力。
“来替我磨墨。”便是要留下她了。
小绿心头一喜，便走到云卿身边认真替她研起墨来，连一句多的话也没有。
“你这名字不行，”磨了一会儿，沈云卿抬起眼帘扫了小绿一眼：“你原先的名字里头是带绿的，想来这字对你意义非凡，绿字留着日后便叫绿蜡吧。”
“谢小姐赐名。”小绿跪在地上磕了个头，便是断了与过去的关系，日后只做绿蜡了。
……
因着丫鬟婆子都换了，清卿苑里焕然一新，沈云卿站在院中片刻，便已感到勃勃的生机。难以置信，自己曾经在黄氏眼线遍布的院子里度过了那么些年，竟没发现半分不妥。
所以，前世那个愚蠢的她，死的不冤。
望着天边的红霞，沈云卿眼眶微热。
“小姐，这是房契，这些月钱加上之前咱们挣的，刚好置办下了这个医馆。”玲儿打外头回来，将一纸信封交给沈云卿。
整理了院中的腌臜事儿，沈云卿便将玲儿派出去置办医馆，一则悬壶济世是她今生的目标，就此放弃她心有不甘，二则有个能自食其力的营生，有条后路会有更大的赢面。
“你辛苦了。”沈云卿看着玲儿，真心谢道。
“这是奴婢该做的，小姐这么说便是折煞奴婢了。”
说话间，绿蜡也从院门进来，手里握着一只绣着金丝的荷包：“小姐，这月的月钱领到了！”
绿蜡果真是个有本事的，来了院中不过半月，便已经跟外头的下人们打成一片，可府中的小厮却没有敢打她的主意的。
又因为行事泼辣，虽然看着漂亮可人，若惹到半分便是嗔骂，平白让人没脸。
是以接收府内消息、撒泼打滚之事都交给了她去做。
沈云卿脸上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：“该是别的丫鬟婆子的月钱，便拿去分了去，剩下的拿到我屋里来。”
为了这个医馆，沈云卿手头的钱都用尽了，这笔月钱不啻是雪中送炭，恰好缓了这燃眉之急。
不到晚膳时分，黄氏身边的丫鬟小莺急匆匆地来了。
“大小姐，老爷和姨娘在前厅等您呢，叫您快些过去，赵大人府上派人来请了！”
赵大人？
沈云卿略一思索，便知道这赵大人是何人了。京兆尹赵宣。
前世，她与这赵大人素未谋面，今生更是没有半分交情，如今夜幕已至，他派人来请自己，是何意思？
“玲儿，随我去一趟。”沈云卿心下腹诽，仍是唤了玲儿一道去前厅。
前厅里，便是沈长青也对那面生的小子以礼相待。只是那小子一身下人的下人的装扮，叫堂堂礼部侍郎如此卑躬屈膝，到底看着可笑了些。
只是这倒也不难解释。京兆尹是左相文霁才一党的人，左相靠着宫里静贵妃的势权倾朝野，只要是文官，便都得卖给文霁才几分薄面。
沈长青走的是文臣路子，自然不敢将其得罪了去。
沈云卿收起心头的讪笑，款步行至厅中，朝沈长青行了个礼：“父亲，姨娘，唤卿儿过来所谓何事？”
“这便是息女云卿，”沈长青满脸堆笑地看着小子，又对云卿道，“这是赵大人府中派人来请你的。”
沈云卿朝小子的侧身行了一礼，又问向沈长青：“请卿儿是为了何事？”
小子道：“咱们夫人今日辰时起便腹痛难忍，恶心呕吐不止，请来京中多名太医都不知是何病症，小的听闻沈大小姐医术卓群，老爷特意派了小的来请您去一趟。”
沈云卿虽不愿与左相的人扯上关系，但到底医者仁心，听到有人如此痛苦，不忍推脱，当即便跟着小子朝府外走去。
将将出得门口，沈云绫便缠了上来，最近女院的先生布置的作业很是严格，她已经好久没有出门玩了，如今见有好机会，自是不肯放过。
沈云卿不愿带她，又见小子神色紧张，到底是拗不过，还是决定带上沈云绫，便是出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。
那小子过来备的赵府马车，仅能坐下沈云卿跟玲儿两个人，不得已，沈云卿只好乘了沈府的马车，跟着一起去了京兆尹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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