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 唇枪舌剑
对于黄氏的反应，沈云卿并不意外。
以她对黄氏两世的了解，方才所谓的征询，不过是做做样子，定是料定了自己不会敢对她身边的人怎么样。如今自己这般不给她面子，自然是摆出长辈威严来了。
“我身边的人，岂是能叫你安排了去的？”果然，黄氏柳眉倒竖，难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撕开脸皮。
原先小莺跟两个婆子的做法便是得了她的授意，当着众人的面也好叫小蹄子没面子，却不想这小贱人竟然不按套路出牌，反客为主地说自己没规矩了。
“姨娘虽说没得扶正，到底是卿儿的长辈，卿儿自是不敢安排姨娘院子里面的人，只是方才姨娘问起了，卿儿才给的一个意见，这等眼里没主的下人，还是请姨娘按照自己的意愿打发了去吧。”
沈云卿一番话说得圆滑，既说了小莺等人不将主子放在眼里，又说黄氏纵仆骂主，横竖都将她自己塑造成了个受害者。
黄氏闻言，气得几乎要呕死。
“这些下人我自会打发，月儿身上的痒，你快些将解药拿与我，否则我便要告诉老爷了！”半晌，黄氏才道。
沈云卿见话头又绕到了那痒痒粉上了，只微微地挑了挑眉：“没有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！”黄氏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。
她可以断定月儿身上的痒就是沈云卿搞的鬼，她不是神医吗？竟然说没有解药？
“你行医救人，怎可拿些毒药来害你的妹妹？既是如此，你还开什么医馆？”
黄氏一时慌不择言，当即便在铺子里撒起泼来了：“你，还有你们，通通都给我滚，不许再来这里看病了，你不怕被治死了！”
沈云卿的脸色当即冷了下来，这铺子和这些病人，都是她靠着口碑赚来的，如今竟然叫黄氏在她的心血上这般侮辱！
“姨娘慎言！来我这里看病的，便没有一个是没效的，二妹妹身上是有什么干净不干净的才导致的浑身瘙痒，与我又有什么干系？”
“便是在园子里与我撞见了，为何单单是她全身长了红疹子，我与绿蜡身上好端端的什么也没有？”
黄氏叫她问得哑口无言，未及思索，又听得沈云卿道：“姨娘惯来骄纵自己的女儿，昨晚二妹妹底下的人胡乱造谣毁我清誉，被我说了一通之后自己棒杀了丫鬟，却不想想万一是冤死的丫鬟前来报复了？”
“我与绫儿虽是嫡女，却从未苛责过你们母女半分，如今竟然也闹到我这里来了，你虽是姨娘，好歹算了半个长辈。”
“我对你处处容忍，却不是因着旁的什么，而是为了父亲，姨娘自认温柔小意，如今竟然在外间对父亲的嫡出女儿这般指摘，是何道理？”
此话一出，便将黄氏在府中横行霸道、欺凌嫡女的形象坐实了，一时间，方才被黄氏一番话说得动摇的百姓们纷纷站在了沈云卿这一头。
一边是温柔美丽的富家大小姐，医术卓群为医良心，一边是凶巴巴的妾房纵奴行凶，污蔑未出阁的小姐无德，当下便有人吼了起来。
“妾就是妾，还敢欺负起大小姐来了！”
“就是，我都听明白了，自己女儿平时横行霸道，现在糟了报应还怪到大小姐头上，我看是想污些药材回去治病！”
话落，周围又是一阵附和之声。
酒肆里的叔侄二人早已将这边的光景尽收眼底，随安啧啧称奇道：“想不到这大小姐这么辣，这要是换了咱们京城里旁的那些娇滴滴的贵女，只怕早已经哭鼻子了，哪里还能有这般气魄！”
幕羽辰没有答话，眸子里阴晴不定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方才那姨娘进去的时候我还以为大小姐会受欺负呢，想不到竟然是将别人欺负了去！”再想起昨晚她一出手便杀了两个人，随安越发觉得这女子有些不同寻常了。
“别吵。”幕羽辰薄唇吐出两个字，复又将视线落到悬医阁中。
“姨娘请回我，卿儿这里还忙着呢。”沈云卿别过身不再看她，兀自坐回问诊席上给病人诊脉去了。
“黄姨娘请回吧，小姐忙着呢。”绿蜡眉飞色舞，脸上尽是快意。
自家小姐实在是太飒了，竟然当着这么多人面，不顾伦理纲常怼了黄氏，并且还得到了百姓的交口称赞，也从侧面说明了黄氏这人简直是坏到家了！
但绿蜡更多的是感动。
在自己将要被殴打时，是大小姐挺身出来保护了自己。绿蜡在心头更坚定了要跟随沈云卿的念头。
“你！”黄氏仍旧不死心。
便是被这个小贱人辱骂几句又能如何？横竖外头这些低贱的百姓怎么说她，她并不在意。
单单是月儿，只怕此刻还在院子里哭着，那浑身的小红疙瘩，一挠便满是水泡，简直是要摘了她的心肝去。
“你到底是月儿的姐姐，能治病救别人，就不能治月儿吗？”便是求人，黄氏也并不将姿态放低。
许是因为有了太子作为依仗，对于这些百姓也并不放在眼中，是以如今仍在对沈云卿进行道德绑架。
“没有看到病人，恕我无法对症下药，另外，若是要来治病，需得排队，大家都是依照秩序来的，除非是病得要死了，否则谁都没有特权。”
沈云卿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黄氏。
黄氏更是气得要死，沈云卿这话不是在诅咒月儿要死了吗？她可怜的月儿身子娇弱，如今又痒得要死，怎么过来？难道堂堂的沈府二小姐竟然要出来见外男吗？
真是笑话！
“她是你的妹妹！”
“若是家事，便等我这里关门了，夜里回去再给二妹妹问诊吧，横竖是死不了的。”
沈云卿将一张药方子递给面前的病人，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，这才回了黄氏的话。
黄氏气急，还想再说什么，却听得外头一阵锣鼓喧天，所有人都将视线往外投去，只见两只火红金边的狮子便在外间循着鼓声舞动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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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她对黄氏两世的了解，方才所谓的征询，不过是做做样子，定是料定了自己不会敢对她身边的人怎么样。如今自己这般不给她面子，自然是摆出长辈威严来了。
“我身边的人，岂是能叫你安排了去的？”果然，黄氏柳眉倒竖，难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撕开脸皮。
原先小莺跟两个婆子的做法便是得了她的授意，当着众人的面也好叫小蹄子没面子，却不想这小贱人竟然不按套路出牌，反客为主地说自己没规矩了。
“姨娘虽说没得扶正，到底是卿儿的长辈，卿儿自是不敢安排姨娘院子里面的人，只是方才姨娘问起了，卿儿才给的一个意见，这等眼里没主的下人，还是请姨娘按照自己的意愿打发了去吧。”
沈云卿一番话说得圆滑，既说了小莺等人不将主子放在眼里，又说黄氏纵仆骂主，横竖都将她自己塑造成了个受害者。
黄氏闻言，气得几乎要呕死。
“这些下人我自会打发，月儿身上的痒，你快些将解药拿与我，否则我便要告诉老爷了！”半晌，黄氏才道。
沈云卿见话头又绕到了那痒痒粉上了，只微微地挑了挑眉：“没有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！”黄氏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。
她可以断定月儿身上的痒就是沈云卿搞的鬼，她不是神医吗？竟然说没有解药？
“你行医救人，怎可拿些毒药来害你的妹妹？既是如此，你还开什么医馆？”
黄氏一时慌不择言，当即便在铺子里撒起泼来了：“你，还有你们，通通都给我滚，不许再来这里看病了，你不怕被治死了！”
沈云卿的脸色当即冷了下来，这铺子和这些病人，都是她靠着口碑赚来的，如今竟然叫黄氏在她的心血上这般侮辱！
“姨娘慎言！来我这里看病的，便没有一个是没效的，二妹妹身上是有什么干净不干净的才导致的浑身瘙痒，与我又有什么干系？”
“便是在园子里与我撞见了，为何单单是她全身长了红疹子，我与绿蜡身上好端端的什么也没有？”
黄氏叫她问得哑口无言，未及思索，又听得沈云卿道：“姨娘惯来骄纵自己的女儿，昨晚二妹妹底下的人胡乱造谣毁我清誉，被我说了一通之后自己棒杀了丫鬟，却不想想万一是冤死的丫鬟前来报复了？”
“我与绫儿虽是嫡女，却从未苛责过你们母女半分，如今竟然也闹到我这里来了，你虽是姨娘，好歹算了半个长辈。”
“我对你处处容忍，却不是因着旁的什么，而是为了父亲，姨娘自认温柔小意，如今竟然在外间对父亲的嫡出女儿这般指摘，是何道理？”
此话一出，便将黄氏在府中横行霸道、欺凌嫡女的形象坐实了，一时间，方才被黄氏一番话说得动摇的百姓们纷纷站在了沈云卿这一头。
一边是温柔美丽的富家大小姐，医术卓群为医良心，一边是凶巴巴的妾房纵奴行凶，污蔑未出阁的小姐无德，当下便有人吼了起来。
“妾就是妾，还敢欺负起大小姐来了！”
“就是，我都听明白了，自己女儿平时横行霸道，现在糟了报应还怪到大小姐头上，我看是想污些药材回去治病！”
话落，周围又是一阵附和之声。
酒肆里的叔侄二人早已将这边的光景尽收眼底，随安啧啧称奇道：“想不到这大小姐这么辣，这要是换了咱们京城里旁的那些娇滴滴的贵女，只怕早已经哭鼻子了，哪里还能有这般气魄！”
幕羽辰没有答话，眸子里阴晴不定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方才那姨娘进去的时候我还以为大小姐会受欺负呢，想不到竟然是将别人欺负了去！”再想起昨晚她一出手便杀了两个人，随安越发觉得这女子有些不同寻常了。
“别吵。”幕羽辰薄唇吐出两个字，复又将视线落到悬医阁中。
“姨娘请回我，卿儿这里还忙着呢。”沈云卿别过身不再看她，兀自坐回问诊席上给病人诊脉去了。
“黄姨娘请回吧，小姐忙着呢。”绿蜡眉飞色舞，脸上尽是快意。
自家小姐实在是太飒了，竟然当着这么多人面，不顾伦理纲常怼了黄氏，并且还得到了百姓的交口称赞，也从侧面说明了黄氏这人简直是坏到家了！
但绿蜡更多的是感动。
在自己将要被殴打时，是大小姐挺身出来保护了自己。绿蜡在心头更坚定了要跟随沈云卿的念头。
“你！”黄氏仍旧不死心。
便是被这个小贱人辱骂几句又能如何？横竖外头这些低贱的百姓怎么说她，她并不在意。
单单是月儿，只怕此刻还在院子里哭着，那浑身的小红疙瘩，一挠便满是水泡，简直是要摘了她的心肝去。
“你到底是月儿的姐姐，能治病救别人，就不能治月儿吗？”便是求人，黄氏也并不将姿态放低。
许是因为有了太子作为依仗，对于这些百姓也并不放在眼中，是以如今仍在对沈云卿进行道德绑架。
“没有看到病人，恕我无法对症下药，另外，若是要来治病，需得排队，大家都是依照秩序来的，除非是病得要死了，否则谁都没有特权。”
沈云卿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黄氏。
黄氏更是气得要死，沈云卿这话不是在诅咒月儿要死了吗？她可怜的月儿身子娇弱，如今又痒得要死，怎么过来？难道堂堂的沈府二小姐竟然要出来见外男吗？
真是笑话！
“她是你的妹妹！”
“若是家事，便等我这里关门了，夜里回去再给二妹妹问诊吧，横竖是死不了的。”
沈云卿将一张药方子递给面前的病人，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，这才回了黄氏的话。
黄氏气急，还想再说什么，却听得外头一阵锣鼓喧天，所有人都将视线往外投去，只见两只火红金边的狮子便在外间循着鼓声舞动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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