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无法辩驳
“老爷！”黄氏泫然欲泣，全然没了方才嚣张的样子，满眼是泪，“妾身是来求卿儿开开恩，不要对月儿赶尽杀绝的……”
竟是当着众人的面说起浑话来了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沈长青觉出事情的不同寻常，厉声问道。
“卿儿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法子，今日跟月儿在园子里见过一面之后，月儿便浑身起了疹子，痒得浑身都挠破了，妾身无法，这才来求卿儿开恩的。”黄氏道。
“你姨娘说的可是真的？”沈长青当即怒问。
不等沈云卿开口，一旁目睹了全部过程的病人们先替她打抱不平起来：“明明方才大小姐就否认了，谁知道这位姨娘不依不饶，险些还纵容丫头打人了！”
“就是，现在还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撒谎，真是个泼妇！”
寻常百姓素来人微言轻，可在必要时，却又有无穷的威力，此刻便是这样。
若是一个两个旁观者替沈云卿开脱便也罢了，所有人都在替她说话，这其中的弯弯绕便很耐人寻味了。
……
酒肆里，随安津津有味地跟着幕羽辰看完了一场大戏，伸了伸胳膊：“这沈大小姐可真是能说会道，还特别会笼络人心，不光引来了赵宣的祝贺，还能在短短时间内叫所有人都替她出头，不简单啊不简单。”
幕羽辰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，并无别的言语。
“皇叔，你说这沈侍郎怎么就这么愚蠢呢？放着好好的大小姐不宠着，处处维护那妾室和庶女？莫非是……爱情？”
说到此处，随安不由得大笑起来。
幕羽辰这才收回视线看了他一眼：“你今天的话真是多。”
随安闻言，撇了撇嘴：“皇叔，我一向如此。”
不过，爱情？幕羽辰顿时被这两个字击中了。
不错，便是爱情了。
他知道她在沈府里头过得不好，否则便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去了山中学医，满以为她这般冰雪聪明。
就算在沈府里头也一样能游刃有余地周旋，可如今亲眼见了黄氏的难缠和沈长青的偏心，他的心思变了。
既然家人不愿疼她，那便由他来。
再将视线投向悬医阁时，沈云卿一行人却不知何时已经走了。
……
沈云卿很是无语，今日是她医馆开张第一天，就这么丢下一众病人走了，说出来也是不吉利的。
奈何父命难违，沈长青非要她回沈府去给沈云月医治。
“疼！你轻一点！”一行人堪堪走进怜月苑，便听到沈云月的怒骂。
沈云月浑身痒得难受，想去挠却又怕挠破了疹子给身子留下疤痕，可若是不挠，全然又受不住。
便是外头的草药也煎了热汤来清洗，反而越洗越痒。
无奈，只得叫下人帮忙轻轻挠一下，谁知那疹子一碰到便又痛又痒，是以每挠一下便要经受沈云月的怒骂，有时还会挨上一个耳光。
此刻，沈云月身上的奇痒越发地重了，浑身长满了疹子，便是连脸颊也浮肿起来。
“我的月儿！”黄氏急忙奔进房中，一把将其搂入怀中。
“还不快给她解了！”沈长青平时最是心疼这个次女，见了此景也觉得心如刀割，怒着命令沈云卿。
沈云卿却并无动作，竟仿佛是没听见一般。
“孽女！我的话你也敢不听了吗？月儿这般模样，整个沈府上下除了你还有谁能使得出来？！”沈长青勃然大怒。
“这痒痒粉的确是卿儿给二妹妹使的，这一点，卿儿认下了。”沈云卿终于开口，缓声道。
“你好狠的心！”黄氏闻言骂了一句。
沈云月此刻正受着奇痒，听闻此言也不觉看向沈云卿，眼中迸发出毁灭的火焰。沈云卿，我要你死！
沈长青更是怒不可遏，抬起手臂便要打沈云卿：“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孽女！真是家门不幸！家门不幸啊！”
沈云卿淡然看着沈长青的动作，并不避闪：“父亲只看二妹妹受了罪，却不想问问，卿儿为何这么做？”
“你说是为什么？”在沈长青看来，最凄惨的莫过于沈云月了，便是沈云卿说出花儿来，他也不会原谅她。
“昨日夜里，厨房的管事嬷嬷假借我的名义，给绫儿送了一碗燕窝粥做夜宵，绫儿吃过后便上吐下泻，经过卿儿的诊治，发现里头有大剂量泻药。”
“当然，不只是绫儿，连同送到我房里的那碗里面，也有相同的药，我却是不知道，谁这么大的胆子，敢同时谋害沈府的两位嫡女！”
沈云卿直视着沈长青的眼睛，一字一顿道。
话落，沈长青满眼都是不可置信，沈云卿的话里信心量实在是太大了。
他虽不在意这两个原配所出的女儿，却也不允许有人胆大妄为到来挑战他的权威。家宅不宁，便是对他最大的挑衅。
与此同时，角落里的小玉将头低了下去。
“昨日赵大人请卿儿去府中给夫人治病，回来的路上遇见醉汉调戏，被一过路的义士所救，若非有那位义士，此刻父亲便要痛失两名女儿了，可二妹妹却造谣说我与外男纠缠不清，父亲，卿儿以为这不光是在抹黑卿儿的闺誉，也是在抹黑父亲的颜面！”
“作为父亲的女儿，卿儿从来恪守规矩，却被二妹妹这般折辱，二妹妹没有教养嬷嬷，也不上女院，又是庶出，许是规矩上差了些，而今又将要嫁给太子，卿儿作为长姐，便过来教育了一通，却不想转眼她便打杀了柳青白鹭二人。”
“她的丫鬟与我自是没有干系的，可二妹妹的丫鬟日后到底也是太子的陪房丫头，如今说杀便也杀了，万一太子问将起来，又待如何？”
沈云卿舌灿莲花，将昨日之事托盘而出，字字句句都是对沈云月的控诉，顺便还斥责了一波黄氏不顾教养。
沈长青闻言亦是怒极，他再怎么疼爱沈云月，到底最看重的还是他自己的官位，沈云卿的最后一句话简直说到了他的心坎里。
若是叫太子知道月儿如此无德……
他不敢想象后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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竟是当着众人的面说起浑话来了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沈长青觉出事情的不同寻常，厉声问道。
“卿儿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法子，今日跟月儿在园子里见过一面之后，月儿便浑身起了疹子，痒得浑身都挠破了，妾身无法，这才来求卿儿开恩的。”黄氏道。
“你姨娘说的可是真的？”沈长青当即怒问。
不等沈云卿开口，一旁目睹了全部过程的病人们先替她打抱不平起来：“明明方才大小姐就否认了，谁知道这位姨娘不依不饶，险些还纵容丫头打人了！”
“就是，现在还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撒谎，真是个泼妇！”
寻常百姓素来人微言轻，可在必要时，却又有无穷的威力，此刻便是这样。
若是一个两个旁观者替沈云卿开脱便也罢了，所有人都在替她说话，这其中的弯弯绕便很耐人寻味了。
……
酒肆里，随安津津有味地跟着幕羽辰看完了一场大戏，伸了伸胳膊：“这沈大小姐可真是能说会道，还特别会笼络人心，不光引来了赵宣的祝贺，还能在短短时间内叫所有人都替她出头，不简单啊不简单。”
幕羽辰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，并无别的言语。
“皇叔，你说这沈侍郎怎么就这么愚蠢呢？放着好好的大小姐不宠着，处处维护那妾室和庶女？莫非是……爱情？”
说到此处，随安不由得大笑起来。
幕羽辰这才收回视线看了他一眼：“你今天的话真是多。”
随安闻言，撇了撇嘴：“皇叔，我一向如此。”
不过，爱情？幕羽辰顿时被这两个字击中了。
不错，便是爱情了。
他知道她在沈府里头过得不好，否则便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去了山中学医，满以为她这般冰雪聪明。
就算在沈府里头也一样能游刃有余地周旋，可如今亲眼见了黄氏的难缠和沈长青的偏心，他的心思变了。
既然家人不愿疼她，那便由他来。
再将视线投向悬医阁时，沈云卿一行人却不知何时已经走了。
……
沈云卿很是无语，今日是她医馆开张第一天，就这么丢下一众病人走了，说出来也是不吉利的。
奈何父命难违，沈长青非要她回沈府去给沈云月医治。
“疼！你轻一点！”一行人堪堪走进怜月苑，便听到沈云月的怒骂。
沈云月浑身痒得难受，想去挠却又怕挠破了疹子给身子留下疤痕，可若是不挠，全然又受不住。
便是外头的草药也煎了热汤来清洗，反而越洗越痒。
无奈，只得叫下人帮忙轻轻挠一下，谁知那疹子一碰到便又痛又痒，是以每挠一下便要经受沈云月的怒骂，有时还会挨上一个耳光。
此刻，沈云月身上的奇痒越发地重了，浑身长满了疹子，便是连脸颊也浮肿起来。
“我的月儿！”黄氏急忙奔进房中，一把将其搂入怀中。
“还不快给她解了！”沈长青平时最是心疼这个次女，见了此景也觉得心如刀割，怒着命令沈云卿。
沈云卿却并无动作，竟仿佛是没听见一般。
“孽女！我的话你也敢不听了吗？月儿这般模样，整个沈府上下除了你还有谁能使得出来？！”沈长青勃然大怒。
“这痒痒粉的确是卿儿给二妹妹使的，这一点，卿儿认下了。”沈云卿终于开口，缓声道。
“你好狠的心！”黄氏闻言骂了一句。
沈云月此刻正受着奇痒，听闻此言也不觉看向沈云卿，眼中迸发出毁灭的火焰。沈云卿，我要你死！
沈长青更是怒不可遏，抬起手臂便要打沈云卿：“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孽女！真是家门不幸！家门不幸啊！”
沈云卿淡然看着沈长青的动作，并不避闪：“父亲只看二妹妹受了罪，却不想问问，卿儿为何这么做？”
“你说是为什么？”在沈长青看来，最凄惨的莫过于沈云月了，便是沈云卿说出花儿来，他也不会原谅她。
“昨日夜里，厨房的管事嬷嬷假借我的名义，给绫儿送了一碗燕窝粥做夜宵，绫儿吃过后便上吐下泻，经过卿儿的诊治，发现里头有大剂量泻药。”
“当然，不只是绫儿，连同送到我房里的那碗里面，也有相同的药，我却是不知道，谁这么大的胆子，敢同时谋害沈府的两位嫡女！”
沈云卿直视着沈长青的眼睛，一字一顿道。
话落，沈长青满眼都是不可置信，沈云卿的话里信心量实在是太大了。
他虽不在意这两个原配所出的女儿，却也不允许有人胆大妄为到来挑战他的权威。家宅不宁，便是对他最大的挑衅。
与此同时，角落里的小玉将头低了下去。
“昨日赵大人请卿儿去府中给夫人治病，回来的路上遇见醉汉调戏，被一过路的义士所救，若非有那位义士，此刻父亲便要痛失两名女儿了，可二妹妹却造谣说我与外男纠缠不清，父亲，卿儿以为这不光是在抹黑卿儿的闺誉，也是在抹黑父亲的颜面！”
“作为父亲的女儿，卿儿从来恪守规矩，却被二妹妹这般折辱，二妹妹没有教养嬷嬷，也不上女院，又是庶出，许是规矩上差了些，而今又将要嫁给太子，卿儿作为长姐，便过来教育了一通，却不想转眼她便打杀了柳青白鹭二人。”
“她的丫鬟与我自是没有干系的，可二妹妹的丫鬟日后到底也是太子的陪房丫头，如今说杀便也杀了，万一太子问将起来，又待如何？”
沈云卿舌灿莲花，将昨日之事托盘而出，字字句句都是对沈云月的控诉，顺便还斥责了一波黄氏不顾教养。
沈长青闻言亦是怒极，他再怎么疼爱沈云月，到底最看重的还是他自己的官位，沈云卿的最后一句话简直说到了他的心坎里。
若是叫太子知道月儿如此无德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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