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章 敢怒不敢言
沈云卿没想到他竟会这么想，忙道：“不，我从未觉得你是废物，只是觉得你年少便成了战神，如今这样……”
“很可怜？”幕羽辰打断了她的话。
沈云卿抿起红唇，垂眸看着桌面上的食物，久久没能回答。
是可怜吗？的确有些可怜的。
但更多的，是心疼，是遗憾，是疼惜。
若是她并未对他有所动心，便是他手残了脚残了，又与她有什么干系？
一代战神落得如此下场，表面瞧着风风光光，可今日皇帝看向他的眼神，仍是充满了警惕，还有一丝轻蔑的嘲弄。
他未中毒之前，该是何等的风光？何等的令人胆寒？定是连皇帝也要让他三分的。
她不过是想试一试，替他恢复些武力，以他往日的风光，难保不会有个什么敌人在暗处伺机要他的命的。
可话还没说完，便触到了他的逆鳞。
“罢了，若你不愿意，我也不能强逼你，只是我并无他已，只想你好。”沈云卿不是个会将话憋在心里的人，当下便说道。
幕羽辰其实也有些后悔。他从来舍不得对她生气，便是曾经晓得了黄氏和沈云月对她不好，也想过要不要替她出手报仇的，如今，却是他自己对她生气了。
“无妨，本王能捡回来一条命已经很好。”幕羽辰道。
虽说两人并未因此彻底闹红脸，可一旦提起了此事，到底令气氛显得微妙起来。
“时候不早了，你女子独自在外头也不安全。”最终还是幕羽辰先开了口。
沈云卿点点头：“那我们便去寻了随安绫儿回来，改日再见。”
话落，两人便齐齐离开了酒楼。
在街上寻了许久，才终于在许愿池旁找到了两人。两人也不知一路上说了什么做了什么，看起来竟都有些害羞。
沈云卿兀自低头笑了，带着绫儿便回了沈府。
幕羽辰则矗在原地，目送着沈云卿离去的背影。
“皇叔，你怎么瞧着有些不高兴？与沈小姐有矛盾了？”随安问道。
幕羽辰没有应声，他知道沈云卿是好意，若是他当真武力全废，自是高兴她能主动提起要治病的，可是……
他并非经脉尽废，武功全失，现下又如何叫她知道？
此事，便是随安也不曾晓得。幕羽辰侧头看了一眼随安，此事叫别人知道了，对方定会有杀身之祸。
摇了摇头，幕羽辰仍是打算隐瞒下去：“无事，回吧。明日还要早些进宫。”
随安挠了挠头，跟着幕羽辰上了马车。
“你可中意那沈三？”幕羽辰忽然看向随安，漆黑的眸子里辨不出阴晴难辨。
随安不解，却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。活了这十几年，他也是第一次对一个姑娘动心，是以要怎么承认，却是不好的。
见他迟迟不开口，幕羽辰收回视线，淡声道：“若是没有，便不要再去打扰她了，今日她已被沈大人许了人家，你莫要害了人家的清誉。”
闻言，随安的脸色当即变了：“皇叔，你说什么？”
“卿儿说的，今日宫宴上，沈大人为沈三指了婚，对方便是济南孙家，嫡子孙献祖。”
“不行！那孙家根本就不是好人，当初可是他们……”随安惊得大声起来。
幕羽辰厉声阻止了：“嘘！小声些，恐怕别人听不见？”
随安这才稍稍降低了声调，可面色仍是惶惶：“沈大人怎能这般糊涂？那孙家不是好人，孙献祖就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了，三小姐嫁去孙家，焉能有好日子过？”
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，沈大人既然指了，沈三也只得遵从父命。”幕羽辰扣起食指，轻轻敲起座椅上的木梁。
随安面色却愈加紧张。
“所以卿儿说，若是你当真对沈三属意，便要快些动作，她会尽量与沈大人周旋，不让沈三嫁作孙家妇，但能拖得了一时，却拖不了一世。”幕羽辰道。
随安闻言，神色怔松了些，点点头：“皇叔，我知道了。”
……
沈云卿与沈云绫是徒步走回沈府的，幸得离家不远，两人说说笑笑倒也很快便进了家门。
只是将将进门，便听得门房道：“大小姐三小姐，你们可回来了！老爷都动怒了！”
“怎么回事？”沈云卿不解。
“大小姐您去了前厅便知道了。”门房并未多解释，而是将两人请了进去。
“大姐……”沈云绫有些害怕。
“莫怕。”沈云卿拍了拍她的手，两人便一同进了前厅。
“你还知道回来！”沈长清一见二人，本就拉长的脸更是垮了下去。
“父亲，怎么了？”沈云卿早就瞧见了门口的两抬红木箱子，上头贴的可是皇符。
“宫里来人了，要你接旨，生生等了你一日，你去哪里了？！”沈长青又气又急，这难得的殊荣，万一因为沈云卿的缘故又被收回，他礼部侍郎的面子往哪里搁？
沈云卿秀眉微挑，她却是忘记了，白日里得了赏赐，便是在家中等着接旨的。
“抱歉，是卿儿疏忽了。”沈云卿道。
沈长青却不欲听她的抱歉，一边吩咐了小厮赶紧去回报沈云卿回来了，一边对她耳提命面。
沈云卿没有反驳，都照单接了。
正训斥着，皇帝身边的大公公已经进得门来：“沈大人慎言，咱家不过是个奴才，等等郡主也是无妨的，哪里有沈大人说的这般严重？”
“须知郡主如今贵为圣上义女，便是咱家也不敢大声呼喝的，却叫沈大人如此教训，可是在打陛下的脸？”
沈长青哪里晓得这公公竟然会帮着沈云卿说话，甚至还搬出了皇帝的名头来，当即便吓得额头冒汗。
教训皇家的人，可是要杀头的。
“微臣……不敢。”沈长青两股战战。
“那便好，否则，咱家回去后便只能向陛下如实禀报了。”公公冷眼斜了他一眼，便示意身边的小跟班拿来圣旨。
尖细着嗓音拖长了的声调道：“沈家云卿，接旨~”
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！”众人齐齐叩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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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可怜？”幕羽辰打断了她的话。
沈云卿抿起红唇，垂眸看着桌面上的食物，久久没能回答。
是可怜吗？的确有些可怜的。
但更多的，是心疼，是遗憾，是疼惜。
若是她并未对他有所动心，便是他手残了脚残了，又与她有什么干系？
一代战神落得如此下场，表面瞧着风风光光，可今日皇帝看向他的眼神，仍是充满了警惕，还有一丝轻蔑的嘲弄。
他未中毒之前，该是何等的风光？何等的令人胆寒？定是连皇帝也要让他三分的。
她不过是想试一试，替他恢复些武力，以他往日的风光，难保不会有个什么敌人在暗处伺机要他的命的。
可话还没说完，便触到了他的逆鳞。
“罢了，若你不愿意，我也不能强逼你，只是我并无他已，只想你好。”沈云卿不是个会将话憋在心里的人，当下便说道。
幕羽辰其实也有些后悔。他从来舍不得对她生气，便是曾经晓得了黄氏和沈云月对她不好，也想过要不要替她出手报仇的，如今，却是他自己对她生气了。
“无妨，本王能捡回来一条命已经很好。”幕羽辰道。
虽说两人并未因此彻底闹红脸，可一旦提起了此事，到底令气氛显得微妙起来。
“时候不早了，你女子独自在外头也不安全。”最终还是幕羽辰先开了口。
沈云卿点点头：“那我们便去寻了随安绫儿回来，改日再见。”
话落，两人便齐齐离开了酒楼。
在街上寻了许久，才终于在许愿池旁找到了两人。两人也不知一路上说了什么做了什么，看起来竟都有些害羞。
沈云卿兀自低头笑了，带着绫儿便回了沈府。
幕羽辰则矗在原地，目送着沈云卿离去的背影。
“皇叔，你怎么瞧着有些不高兴？与沈小姐有矛盾了？”随安问道。
幕羽辰没有应声，他知道沈云卿是好意，若是他当真武力全废，自是高兴她能主动提起要治病的，可是……
他并非经脉尽废，武功全失，现下又如何叫她知道？
此事，便是随安也不曾晓得。幕羽辰侧头看了一眼随安，此事叫别人知道了，对方定会有杀身之祸。
摇了摇头，幕羽辰仍是打算隐瞒下去：“无事，回吧。明日还要早些进宫。”
随安挠了挠头，跟着幕羽辰上了马车。
“你可中意那沈三？”幕羽辰忽然看向随安，漆黑的眸子里辨不出阴晴难辨。
随安不解，却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。活了这十几年，他也是第一次对一个姑娘动心，是以要怎么承认，却是不好的。
见他迟迟不开口，幕羽辰收回视线，淡声道：“若是没有，便不要再去打扰她了，今日她已被沈大人许了人家，你莫要害了人家的清誉。”
闻言，随安的脸色当即变了：“皇叔，你说什么？”
“卿儿说的，今日宫宴上，沈大人为沈三指了婚，对方便是济南孙家，嫡子孙献祖。”
“不行！那孙家根本就不是好人，当初可是他们……”随安惊得大声起来。
幕羽辰厉声阻止了：“嘘！小声些，恐怕别人听不见？”
随安这才稍稍降低了声调，可面色仍是惶惶：“沈大人怎能这般糊涂？那孙家不是好人，孙献祖就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了，三小姐嫁去孙家，焉能有好日子过？”
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，沈大人既然指了，沈三也只得遵从父命。”幕羽辰扣起食指，轻轻敲起座椅上的木梁。
随安面色却愈加紧张。
“所以卿儿说，若是你当真对沈三属意，便要快些动作，她会尽量与沈大人周旋，不让沈三嫁作孙家妇，但能拖得了一时，却拖不了一世。”幕羽辰道。
随安闻言，神色怔松了些，点点头：“皇叔，我知道了。”
……
沈云卿与沈云绫是徒步走回沈府的，幸得离家不远，两人说说笑笑倒也很快便进了家门。
只是将将进门，便听得门房道：“大小姐三小姐，你们可回来了！老爷都动怒了！”
“怎么回事？”沈云卿不解。
“大小姐您去了前厅便知道了。”门房并未多解释，而是将两人请了进去。
“大姐……”沈云绫有些害怕。
“莫怕。”沈云卿拍了拍她的手，两人便一同进了前厅。
“你还知道回来！”沈长清一见二人，本就拉长的脸更是垮了下去。
“父亲，怎么了？”沈云卿早就瞧见了门口的两抬红木箱子，上头贴的可是皇符。
“宫里来人了，要你接旨，生生等了你一日，你去哪里了？！”沈长青又气又急，这难得的殊荣，万一因为沈云卿的缘故又被收回，他礼部侍郎的面子往哪里搁？
沈云卿秀眉微挑，她却是忘记了，白日里得了赏赐，便是在家中等着接旨的。
“抱歉，是卿儿疏忽了。”沈云卿道。
沈长青却不欲听她的抱歉，一边吩咐了小厮赶紧去回报沈云卿回来了，一边对她耳提命面。
沈云卿没有反驳，都照单接了。
正训斥着，皇帝身边的大公公已经进得门来：“沈大人慎言，咱家不过是个奴才，等等郡主也是无妨的，哪里有沈大人说的这般严重？”
“须知郡主如今贵为圣上义女，便是咱家也不敢大声呼喝的，却叫沈大人如此教训，可是在打陛下的脸？”
沈长青哪里晓得这公公竟然会帮着沈云卿说话，甚至还搬出了皇帝的名头来，当即便吓得额头冒汗。
教训皇家的人，可是要杀头的。
“微臣……不敢。”沈长青两股战战。
“那便好，否则，咱家回去后便只能向陛下如实禀报了。”公公冷眼斜了他一眼，便示意身边的小跟班拿来圣旨。
尖细着嗓音拖长了的声调道：“沈家云卿，接旨~”
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！”众人齐齐叩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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